【零凛】Bloodstream

凛月性转,不能接受的话还请绕道|・ω・`)

参加了这次深夜120min的活动,选了“海边”这个主题w

虽然写得断断续续但基本还是控了一下时

结尾放飞自我,只能说自己写得很爽就是了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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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还是在毕业舞会的时候。

凛月只觉得万分后悔。她一向不喜欢热闹,又对社交没有半点兴趣,甚至不如在家睡上一天更有吸引力。但是零执意要她去,没有什么理由却也异常固执。

“你不能错过,这将会是你学生时代最棒的回忆。”零诚恳地说,语气仿佛是在说番茄汁有那么好喝一般理所应当。凛月坐在梳妆台前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,任凭零站在她身后鼓捣着她的头发。时间紧迫,他只好为凛月编了个清爽的低麻花——一种他从小到大给妹妹编的最顺手的发型。又随意松了松发辫以显得随性一些。零在摩根石的发饰和珍珠耳环之间犹豫不决,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淡粉成色的前者加以点缀。只是毕业舞会,不是订婚,他在心底对自己重复了一遍,隐隐失落却仍然兴奋异常。

“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零想起凛月刚得到通知时的那句反问。显然她不明白零为什么执意要她去,还如此积极。彼时凛月正蹲在厨房地上,翻箱倒柜誓要找出所有过期的泡打粉扔掉。她听见客厅电视突然没了声,随后便是零不紧不慢地踱步过来。观察面饼发酵比观察形形色色的人要有趣得多,凛月甚至都已经想好要这么回答。但却想不到零直接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就要往门外带。

“走,出去买衣服。”

“凭什么?你放开我!”凛月拿泡打粉盒子猛击零的肩膀,但收效甚微,只好把它扔在厨房地上。零的力气大得出奇,如同他的决心一般不可动摇。

••••••

拉着凛月急急忙忙下楼,把她安置在玄关里的皮质矮凳上,蹲下身替她穿上裸色的小高跟,又风驰电掣地赶往地下车库,解锁,上车,发动,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。距离舞会场地只有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凛月总算清醒了一点,周围飞速变换的景色糊成一块浓墨重彩的油画。她很久没有见过零如此专注的样子,摩挲着小礼裙的下摆若有所思。

火红的M3并没能掩盖凛月的风采。不得不说她确实有点作为偶像的潜能,只可惜这不过是一所普通的私立高中。若是早一个小时调整到清醒状态她绝对会拦着零开跑车来——再怎么说也应该是辉腾。可是眼下已经到了场也别无他法,只能任凭大量或惊奇或艳羡的目光纷纷投射而来,而凛月甚至无法辨别那究竟是朝着她自己还是那车,甚至是零。这让她感到些微烦躁,而这种烦躁则恰好可以发泄在那不慎踩了她三次脚的笨拙舞伴上。

后悔,更深的后悔。

凛月没等对方说完“实在抱歉,改天请你吃饭吧”这样的话便早已转身走了,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别太在意以显得不那么失礼。彼时已近黄昏,太阳隐没在云层中留下橘红色的斜晖,攒动的人影被越发暗沉的暖色调衬得愈加神秘而模糊。凛月踱至吧台要了一杯莫吉托,找了个相对僻静的所在稍作休息。

冰凉的薄荷气息让人释怀,带着一些辛甜的酒液顺着舌尖划入喉咙,暂时扫却了些微暑气。凛月把鸡尾酒杯搁在一张圆形的玻璃高脚桌上,正想四处走走散散心,不料还没走到出口处便远远瞧见了零,似乎是在和友人聊天的样子。凛月正想回过头装作没看见,却看到零正向自己这边挥了挥手,只好无奈地走上前上去。说实话她对零那位金发的友人并不很熟悉,只不过印象里是个有点轻浮的人,不由得没多少好感。她故意放慢了脚步,等到零目送着那人离去再走上前。不出所料听到了这样的问候:“舞会怎么样?感觉如何?”

“很无聊,又蠢又无聊。”凛月特地将“无聊”二字重复了一遍,足以见其厌恶之心。她满意地品尝着零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,觉得仿佛戳破了一个孩童最爱的气球一般,有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。但零却很快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神色,换了一种轻松的语调:“那我们这就回家?”,他顿了顿,“只是车还在停车场,有点远。”

“我想去转转。”凛月四周张望一番,学校靠海,却很少有机会去看看。白日的阳光总是太耀眼,可现在夕阳已经落下,只余下若有若无的阵阵微风,带着尚未褪去的暖意使人感到有如被棉花包裹着一般安心。耳边隐隐飘舒曼的钢琴曲,想必是会场里换下了那半吊子的小提琴手。珍珠般圆润的琴音混杂着高脚杯碰撞的清脆声响,想必应当是晚宴时分。

两人起初还算是肩并肩走着,但寂静的氛围倒反而使凛月觉得越发尴尬,索性稍稍加快了步伐,把零甩在身后。零走得不算快,甚至还随着钢琴曲的节奏哼着小调。转过一片树林后便是海滩。凛月回过头去,眼神示意零转向海滩,得到零的点头肯定后,便自顾自穿过那片枝枝杈杈。

上一次来海滩似乎还是很小的时候。凛月想,一边扶着树将高跟鞋脱下来,搁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。终于回归自由的双脚忍不住到处释放被禁锢已久的能量,催动着凛月走到海边。脚下的沙细而软,甚至蕴藏着太阳的余温,使人感到舒适和自在。小时候随父母去海岛度假只能坐在遮阳伞下,看着其他小朋友在阳光下或奔跑或嬉闹,虽说她并不在乎这种松散的人际关系,但说不羡慕是假的。而现在,沙滩上没有任何一个人,只有她自己。每一个脚印都是一个和谐的韵脚,压着节拍踏成细雪般的浪花。

“好吧,我承认我错了。”零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,把凛月拉回现实。她背过身,看着零一手提着鞋,弯下腰并递出另一只手,做出邀请的姿势来。凛月轻轻笑了,偏了偏脑袋却猜不出对方的心思,便把手搭上去,“你说,你错在哪里?”

“第一,是我不应该逼着你来。”零语气恳切,仿佛真的是在认错一般,似乎仍觉得凛月在因此而生气。但他不知道的是,凛月的烦躁早已被海风吹得不剩多少,眼下无非只是想随处走走,乐得清闲,倒不是要和他置气。此言一出不由得逗了凛月发笑,只是她虽牵着兄长的手,却仍是走在前方,零自然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。于是凛月便故意转了语调:“那第二呢?”

“第二嘛......我承认,确实是你挑的这条裙子好看。”零这么说着,果不其然换到了凛月的一个回眸,“早就说了,你的审美真的很糟糕。”虽说看似是责备,却没有多少怪罪的意思,这才让零放心对方早已消了气。他看着凛月颇带几分玩味地看着自己,不由得也开始从上到下打量了自己一番:一件藏青的格子短袖衬衫,一条深色工装短裤,一双沙滩鞋,倒也还算符合海滩的背景,却让人更容易将其与三轮车联系起来而非跑车。

于是零也笑了,牵着凛月的手举过头顶转了一圈。海水刚刚没过脚踝,浅浅的脚印很快便被浪花冲散。没有人说话,沉默在海鸥的鸣叫中荡涤出淡淡的幸福。太阳终于落山,寄居蟹爬上了岸,丰收的小兽钻入灌木丛,万物有灵且美。

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松开了手——他看着凛月一步步走远,朝他喊,朝他笑。她把镶着钻石的手包抛给他,他便从容不迫地接住这道闪光,一如接住了在流星下许的愿。

他看着她提着裙摆,身姿一如诞生自浪花中的阿芙洛狄忒。暮色包容了所有的光和影,浪潮轻轻拍上泛着星光的薄纱,使其在旋转中产生了朦胧的神秘感。一切都过于美丽,仿佛一个陷阱,使人明知悬崖也自甘奔赴。

这种感觉不知何时而起,因何而起。零不曾细想,亦不敢细想。他把一切包裹在名为血缘的合情合理中,却自始至终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——

在这因果循环中,他自己才是罪魁祸首。

而被这血脉牵起的两端,却都甘之如饴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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