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凛月的生贺(｡･ω･｡)ﾉ♡
断断续续有写了一段时间，可能连贯性不大好。
私设巨多&个人妄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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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朔间零会想，若是自己没有出国，结果会怎样。
第一次出国留学归来时，已经被凛月讨厌了。本想之后好好补偿，可字面意义上的道歉已经失去作用，那就拿出实际行动来挽回吧。
可是，他却又一次失信于人。
朔间零本该注意到的，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？一切都那么的水到渠成，仿佛一个巨大的齿轮，原来的自己竟是只观察到了一个细小的齿。组合解散，职务易位，就连好不容易和自己弟弟重新建立起来的情感也被扯断。如果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事，不，也没有更糟糕的事了。
他不止一次想起那座教堂。
秋日的某个黄昏，朔间零第一次在每天回家路上都会经过的广场停下了脚步。鸽群在空旷的广场上来回踱着，零零散散的人坐在长椅上，或读报，或互相依偎着低语。零抱着厚重的文件和笔记，找了张空的长椅坐下。
广场东面立着一座教堂。以前零甚至没有注目过它一眼，只是低着头匆匆走过。
朔间零从不祷告。
可是，今天确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。
夕阳的角度算得太精准，橙红色如焰般燎烧着白垩质的教堂的尖顶，炽烈宛若圣火，巨大的彩绘玻璃窗更增添了一丝神秘。此情此景实在太过震撼，使人望之难免思绪万千。
零第一次有了思乡的情绪。
那些往日的种种竟纷纷如镜像般倒映在冷硬的大理石墙上。
学院，偶像，家庭，还有，挚爱的弟弟。
他焦急地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，开始书写：
“致亲爱的凛月：
数月未见，不知你近况如何，作为兄长实属失职，在此先致以歉意。
人在异乡，每逢独处便会加倍思亲。我现在正坐在一个广场中央，听钟声应是刚过六点。不知为何，我想起了那部电影，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。只记得那时你年龄尚幼，可我也不比你大多少吧。那是一部在当时我们都不能理解的小众文艺片。影片末尾的时候，你问我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？
我一直都记得，那时候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，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。
可是现在的我，不得不承认，我犯了错。
永恒于人类而言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存在。与宇宙相比我们的漫长一生不过是短暂的一瞬。我们不该轻言永远，我们错在轻信了时间的意义。
爱意也好，恨意也罢，一旦被赋予永恒，都将失去活力。日复一日的重复，任谁都会厌倦。
可那难道就说明，我不再爱你了吗？当然不是。
人生何其短暂，故而弥足珍贵。我不会再轻易向你许下永远，但仅仅这转瞬而逝的璀璨人生，我愿意一直伴你左右。
若有来生，我们也许不会再是兄弟。我们可能仅仅是早高峰擦肩而过的陌路人，亦或甚至都不复为人。我们也许仅仅是两株隔岸相望的梧桐，可我想，我也许仍会因你在风中摇曳的枝条而忍不住颤抖。春风抚过，会飘来你的气息。
可这些都不是我们能预见到的事，不用太过在意。我们能预见到的，甚至是我们能亲手扭转的，不正是当下吗？
我为我之前不负责任的回答感到抱歉，我也希望你能宽恕我哪怕一丝一毫。我爱你，凛月。我一定比世上的任何人都更珍视你。我不禁在想，读到此处的你是否会蹙起眉头，心里埋怨我呢？是我的错，我承认。我不会再提回到过去了，就让我们重新书写新的未来吧.......”
落款的时候零又犯了错，他习惯性签下一个华丽丽的大名，而那正是凛月所厌恶的“反正是个不相干的人都能得到的廉价的东西”，与“商业性的假笑”不分高低。
零的心再一次纠了起来，正犹豫着如何补救，突然刮来一阵劲风，将信纸扔向遥远的虚空。乌鸦也顺势振翅起飞，尖叫着划过渐浓的暮色。
而凛月，当然是再也没有机会收到这封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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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间凛月曾不止一次离家出走。
虽然很久以后，他总是将其归结为一时兴起的无聊之举，即使是面对着无论如何都能看穿自己的兄长。
凛月不想回家。他会漫无目的地在一个个街区间来回穿梭。有时健步如飞好似独行侠，有时又慢慢悠悠一如散步的老者。有一个小公园里的自动贩卖机里的碳酸饮料非常好喝，凛月也最钟意那里的长椅。
有一天放学，凛月对真绪说，今天我又要离家出走啦。
真绪只是苦笑，说，离家出走，只是针对有家可归的人罢了。
凛月突然笑不出来了。良久，他背着包，一步一步跨出了教室的门。
那天晚上零几乎跑了半座城才将凛月找到。
凛月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，和凛月走得近的人也都问过了。眼看着天色渐渐转暗，零的心也渐渐冰冷。他放逐自己在记忆深处飞速穿梭，不愿放过任何一条线索。
他最终在原来的家边上的那棵大树下找到蜷缩成一团的凛月。
朔间家辗转搬过几次家，或因父母工作变动，或只是为了兄弟俩能方便上学而搬迁。可是凛月内心深处，一直只认那个他出生的地方。
那里有他最眷恋的那段美好。
他只是想坐着电车，一部接一部地换，走得越远越好。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来到了这里。房屋早已拆除，道路早已改道。唯有那棵树，背阳的那一面刻着浅浅的印痕。只是如今也已再难辨认出字迹。
零把凛月打横抱起，他抱得很紧，可凛月只是靠着他的胸膛，安心沉睡，仿佛这里便是最后的避风港。
末班车上几乎没有人。零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暖起来，才稍稍安下了心。月影模糊，星光明明灭灭，浓云翻滚。道旁的树垂首不语。
回到家安顿好凛月，零已是精疲力尽。
洗完澡借着昏黄的壁灯，零迷迷糊糊地走回房间，倒头便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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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离地的那一刻，凛月其实就醒了。
他轻轻挣了挣，无奈被圈得太紧，只能作罢。意识昏昏沉沉，好像被一个声音指示着：“这里很安全，放心睡吧。”于是乎，他便放弃思考，向倦意妥协。
迷糊中他感觉自己仍旧是困，眨了眨眼，视野里是一路树荫。空气很静，也很温暖。他趴在哥哥背上，就这么一直慢慢走着。
哥哥手里拿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风车与纸鸢，那是自己最喜欢的玩具。玩了一天，虽然很累却很开心。夕阳眷恋着这座小城，雀鸟飞回枝桠深处。凛月不禁想，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，再长一点，最好一直都没有尽头。
他将会长大，他将不再会依赖哥哥，他将和哥哥肩并肩，携手一起走过余生。
是难得的美梦，他不愿太早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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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来的时候凛月发现了不对劲。
显然是天刚刚亮的样子，遮光帘下浮动着游移不定的光斑。电子钟跳跃着6:10的字样。
他发现自己以一种极其蜷缩的姿势躺在另一人的臂弯中。当然，那个人是他的兄长，朔间零。
凛月本能地想离开，可不知为何，他犹豫了。
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。在几近空无一人的电车上，他迷迷糊糊间睁了睁眼眼。与那些小学生作文不同，作为兄长的零并没有强撑着精神盯着自己的动静，而是因为过于疲惫，头靠在车窗上睡着了。
只是他将身体倾了倾，应该是考虑到，万一自己真的就支撑不住而睡着了，凛月也不至于掉下去，依然能靠在自己怀里。
凛月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兄长睡着的神情。印象中就算是形影不离的小时候，每晚也都是他缠着零想听睡前故事，可常常不到一半自己便先睡着了。再之后的话，那就更不必说了，他甚至都不愿意和零坐在同一张沙发上。
彼时的零眉头紧缩，路灯的昏黄更显出几分愁云满布，似是依旧心事重重。一个小小的颠簸便使零复又清醒过来。凛月仍闭着眼，呼吸平缓。零自责地捏了捏拳，再一次收紧了臂弯。
凛月做了第二个梦。
时间线继续推移。那时的兄长在学院可算是叱诧风云的人物，虽然也依旧一副让人讨厌的样子。
那时候的大家崇敬他，喜爱他，他们四处散播他的光辉事迹，即使只有少数人能分清其中的真真假假。
他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：
“朔间前辈从不会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的弱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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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早上7:00了。
而使他立即清醒过来的，是怀里仍然安分睡着的弟弟，凛月。
手臂小幅调整过姿势，看来是醒过一次了吧，零想着。一瞬间思维如同电光火石般炸开，断断续续的点被逐一连接，迷雾散开，露出原本明晰的一线。
他虔诚地吻上凛月的眉心，带着细微忐忑，带着不容置疑的爱。
他在等一个奇迹，也在赌一种可能性。
凛月眨了眨眼，看着世界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明，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，仍然是他的兄长。他知道，有什么东西从那一刻起便彻底得碎了。
人常说，若是带着面具太久，自身也便会在不知不觉间变成面具的样子。即使之后摘下，也再也不会回到原先的样子。
何其可幸的是，现在它已被彻底摧毁。不会再有人受其之苦，不会再有人受其蒙蔽。
室内愈发明亮，伴着新生的阳光与鲜活的空气，露水与青草的气息酝酿着无法言说的欢喜。可即使内心再开心，面上仍然不能表露地太过明显。凛月把头埋起来，却伸出手，扯了扯零卷曲的发梢。
是他赢了。
零顺势拥凛月入怀。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。从试探到确信，从小心翼翼到胜券在握。果然，凛月没有躲避，他贴着兄长的胸膛，感受着和自己渐趋同步的心跳，坚强而富有生命力，一起共振出规律而和谐的节奏。
曾经的视若无睹，曾经的弃置不顾，现在看来又是多么无聊而又可笑。可是那又怎样呢？也许下一分钟，下一秒，一切会坍塌。可是世界在延续，平衡微妙而均匀。每一个人都害怕无疾而终，故而使得这份失而复得的情感愈加显露出斑斓的色彩。①
今天是周四。
难得的晨曦扫却了慵懒，活力与生机是今日之新篇章的爱的序曲。
“凛月。”
“嗯。”
“生日快乐哦。”
“......”
“看来记性也没差到老年痴呆的地步嘛。”
所以，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吧？
还是有的哦。
至少今天，可以从一起上学开始了。
FIN
①的部分借鉴了加缪的《热爱生活》，强烈推荐加缪的小说和散文，真的非常喜欢，很有气质的文字。
结尾有点赶了qaq总之还是要祝凛月生日快乐！！！
朔间兄弟最棒啦(｡･ω･｡)ﾉ♡
